媳妇儿竟然背着我,把我的肝移植机会偷偷给了她的梦中情人。
结果,那家伙手术成功,医院里到处派发糖果,庆祝他康复。
但真相是,那家伙的病是装出来的,而我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。
最终,我因为肝脏功能衰竭而离世。
当我的妻子得知这一切后,她在我墓碑前哭了整整三天。
她哭诉着自己的后悔,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。
夜深人静,林希的办公室里黑漆漆的,连灯都没亮。
我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,一片宁静。
门突然被推开了,我猜是林希手术做完回来了。
门一开,我立刻问道:“林希,手术结束了吗?”
林希被我这么一问,吓了一跳,赶紧开灯,然后冲我大吼。
“顾彦,你这是怎么了?大晚上的不回家,非要在这里装神弄鬼!我刚做完手术,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!”
我抬头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。
“林希,我们离婚吧。”我的声音低沉而平静。
“顾彦,我真的搞不懂你了!你一个大男人,动不动就要跟我离婚,你是想用离婚来引起我的注意吗?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责任感?
我不就是把你的手术推迟了一会儿吗!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!”
医院里,林希的声音还是很大。
“再说了,我是医生,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缓急。我之所以要提前给景辰做手术,是因为现在是他治疗的最佳时机,
你看他现在恢复得多好,这不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是对的吗!退一步讲,你现在的精神状况比他好多了,所以你还在闹什么!”
没错,景辰是他的梦中情人。
听完她这些辩解的话,我沉默了。
我明白,我现在的好状态只是昙花一现。
主治大夫已经明确告诉我,这次肝移植机会错过了,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。
我还是坚持那句话,“林希,我们好聚好散。明天九点,民政局门口见,别忘了带身份证。”
林希见劝我无用,直接从沙发上拉起我,给了我一巴掌。
“顾彦,你这是说的什么话,你结婚时可不是这么说的,你当时说这辈子只对我好,你这个负心汉!你怎么能这样对我!”
“而且,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!你没看到景辰病成什么样了吗,我直说了吧,他比你更需要这次手术,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?
你为什么要针对他呢?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宽容一点吗!”
她觉得打我还不够,还要抓着我的衣领,一直推搡我。
我抓住她的手,“够了!林希,你闹够了没有!我只想离婚,房子财产都给你,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我转过身,呆呆地看着窗外。
不久,我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重重关上的声音。
我猜,她可能又去找她的梦中情人了。
我独自一人回到家。
夜里睡不着,我把家里和林希的所有合影都烧了,就像我们从未相识过。
这也算是和她彻底断绝关系了。
第二天,我准时到了民政局外,却迟迟不见林希的身影。
我拨通了林希的手机,电话那头却是景辰的声音。
“有什么事吗?小希还在洗澡,有什么事需要我转告的吗?”
他的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鼻音,我想他们应该刚起床。
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心如死灰,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。
“请帮我转告林希,我在民政局门口等她,等到她来为止。”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。
时间又悄悄地溜走了一个小时,林希这才匆匆赶到。
我注意到林希的副驾驶位置上,坐着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。
“顾彦,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,不就是离婚嘛?行,就按你说的办!不过你别后悔,到时候别哭着求我和你复婚!”她指着我的鼻子,怒气冲冲地对我吼。
我什么也没说,直接走进了民政局。
刚一进门,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是林希的母亲打来的电话。
林希脸上似乎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她不会真的以为,搬出她妈妈这个大救星就能让我心软吧?
我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妈,有什么事吗?”
虽然我跟林希即将分道扬镳,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。
“女婿啊,小希都告诉我了,那丫头,从小到大都是任性,不听话。但是说回来,这点小事不至于闹到离婚的地步,对吧?
你再好好想想,离婚这么大的事,怎么能一晚上就决定呢?”
外人看来,她妈妈是舍不得我这个孝顺的女婿,但实际上,只有我自己清楚,她舍不得的其实是我的钱。
每个月的工资卡我都会上交,而这些钱并没有留在林希那里,而是直接进了她妈妈的口袋。
顺便提一下,林希还有个弟弟,自从我和林希在一起后,他所有的开销几乎都是我在承担。
那时候,我坚信我和林希是真心相爱,所以把她弟弟也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对待。
而我的父母,每个月只能靠着微薄的养老金度日,从结婚到现在,我给父母的资助少得可怜。
我冷笑着对电话那头说,“妈,不用劝了,我已经决定了。”
说完,我果断挂断了电话。
林希见她妈妈的话也没能打动我,又开始变换态度,哀求我,死活不肯签字。
“你还算什么男人?顾彦,你摸着良心说,我对你不好吗?就因为这些事,你就要和我离婚!”林希气急败坏,直接开骂。
我平静地回答,“林希,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,就这样吧。”
最终,我们还是签下了离婚协议。
“顾彦,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的!”
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,阳光洒在我的脸上,我感觉仿佛重获了自由。
昨晚累得我筋疲力尽,最后一丝力气让我拨通了好友吕晓的电话,话还没出口,我就昏倒了。
再次睁开眼,医院消毒水的味道,医院的病床上。
吕晓坐在床边,沉默不语,似乎已经猜到了我的病情。
“哥们,你媳妇知道这事不?”
“离了,刚离,离婚证还热乎着呢,就在我包里。”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打破沉重的气氛。
吕晓愣了一下。
我坐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别想太多,我现在是孤家寡人,啥负担都没了,反而觉得轻松自在!
单身多好啊,以后工资不用上交了,还能跟兄弟们出去嗨皮,多爽啊!”我装得跟没事人一样。
“吕晓,我订了明天回家的票,这次回去,咱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,你多保重!”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吕晓听到这话,紧紧抱住我,“兄弟,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!”
那个下午,我和吕晓在病房里聊了很多,从大学聊到创业,从家庭聊到婚姻,这是我难得的轻松时刻。
第二天,我办了出院,吕晓送我到车站,想跟我一起回家。
我拒绝了,一个大男人,不知何时变得这么感性,竟然害怕起离别来。
“我一个大男人,哪用得着你送!回去吧,我没事!”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说完,我转身向他挥了挥手,踏上了回家的火车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,站在家门口。
爸妈出来迎接,妈妈拉住我的手,爸爸接过我的行李。
“宝贝儿子,怎么突然回来了?小希没跟你一起吗?”
我笑着对妈妈说,“妈,你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儿子啦?我都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,我饿了。我要吃你做的粉蒸排骨!”
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。
“好好好,妈这就去做,儿子想吃啥,妈都给你做。”
说完,妈妈就忙着去厨房了。
我爹好像发现了我对他们有所保留。
“顾彦,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是不是出啥事了?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这样,只跟我们分享好消息,不好的事从来不说。
别担心,我和你妈妈在家都挺好的,只要你和小希过得幸福,我们也就满足了。”我爸轻轻拍了拍我。
不知何时起,我爸的个头已经不如我高了,白发也开始悄悄爬上了他的头。
我望着他的背影,叫住了他,把一切都告诉了他,除了我生病的事。
他坐在那儿,抽着烟,“顾彦,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,爸信你,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,
我们做父母的不会怪你,只要你的决定不让你将来后悔就行。”
被诊断出肝衰竭时我没流泪,被林希打耳光时我也没哭,但到了这一刻,我却忍不住泪水。
原来只有在父母面前,我才能像个任性的孩子,释放我的情感。
妈妈在门外也听到了一切。
她走进来,轻轻地摸着我的头,“顾彦,别怕,你还有我们,还有家。离婚算什么,我儿子这么出色,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吗?”
说完,我们三人都笑了起来。
但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的身体越来越差。
看着我日渐消瘦,爸妈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。
“儿子,你怎么了?怎么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?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?”
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,也就不再隐瞒。
我把我的病情全部告诉了他们。
那天,他们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陪我聊了一整天,回忆了许多童年的趣事,说我小时候调皮,经常被打,看起来既可怜又可气。
还说我争气,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,还在大城市闯荡,让那些爱说闲话的亲戚羡慕不已。
那晚,我们聊了很多。
但我终究没能熬过那一夜。
大家都说,当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时,最后失去的是听觉。
我好像隐约听到了妈妈哭泣的声音。
我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。
妈妈和爸爸都穿着黑色的衣服,手臂上戴着白色的布条。
妈妈的脸上满是泪痕,爸爸的头发已经全白,而桌子上放着我的一张灰色的照片。
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,我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但我为何还能看到这一切呢?
难道我的灵魂还留在这个世界上?
应该是这样的。
家里还有一个人,吕晓。
他站在我的照片前,握着我爸妈的手说,“顾彦,你放心,我会照顾好爸妈的,他们就是我的父母!
我会带爸妈回城里,用你偷偷给我的钱给他们开一个小卖部,你安心走吧。下辈子,我们还要当好兄弟!”
那天告别时,我偷偷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,我知道他不容易,能帮一点是一点。
我和吕晓是大学同学,他妈妈在大学时得了重病。
我因为成绩好,拿了不少奖学金,就把钱都借给了他。
虽然他妈妈最后还是没能救过来,但我们因此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,就像亲兄弟一样。
所以他才会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我的爸妈。
“顾彦,你安心走吧,这辈子你受了很多苦,我和你妈都会好好生活的,你放心!记得多向孟婆要几碗汤,
这辈子你太苦了,把这些苦都忘掉,下辈子要活得快乐。”
爸爸说完这些,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。
看着他们,我也忍不住哭了。
爸妈这边已经安排好了,我也想看看林希的反应。
我的灵魂飘到了我和林希的家。
刚到,门就被钥匙打开了。
“晨哥,今天我们可以在家做好吃的,我今天休息,不如做个粉蒸排骨,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。”
林希和景晨提着一大包东西进了厨房。
“可以,你做的我都爱吃。”景晨回答。
我现在才知道,原来林希是会做饭的,我们结婚三年,一直都是我做饭,因为她每次做饭,要么怕油溅,要么味道很奇怪。
直到今天,我才明白,她不是不会做饭,而是故意装不会,说白了,就是不想为我做饭。
这一刻,我感到心如死灰,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。
我瞅着他们大快朵颐地享用着桌上的粉蒸排骨。
林希似乎忘了,这粉蒸排骨也是我的心头好。
她只记得景晨对这道菜情有独钟,却忽略了我这个做丈夫的口味。
饭桌上,景晨冷不丁地提起了我,“小希,最近顾彦怎么样了?”
林希夹菜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,“不清楚,没他的消息,可能又和他那些哥们儿混在一起了。”
听到这话,我差点没气笑,我人都走了,林希还这么诋毁我,真是看错她了。
如果林希得知我已经离世,她会后悔吗?会感到震惊吗?
我第一次听说景晨这个名字,是在林希大学同学聚会结束后的那个晚上。
那晚,我出门扔垃圾,正好看到林希从一辆SUV里下来。
我上前打招呼,林希也大大方方地介绍了景晨,说是她大学时的同学,因为都在学生会共事,所以关系不错。聚会上林希喝了点酒,景晨就顺道送她回家。
在那之前,我还真以为他们之间没什么不正当的关系。
直到一周后,我打算给林希准备结婚纪念日的礼物,挑来挑去没挑好,就想看看她的购物车。
趁她洗澡的功夫,我翻了翻她的手机。
无意中点开了